桑然

【面巍】盲（中）

天雷滚滚，OOC预警，慎入

听到沈夜的回答，井然惊讶地问：“你想起来了？”

沈夜摇摇头：“我就是觉得，我和沈巍不是只有单纯的兄弟关系。他对我来说，是一个比哥哥更重要的存在。”

一片沉默后，井然搭住他的肩膀叹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你多体谅体谅他，小巍也不容易。”他话锋一转，问道：“你现在饿不饿？”

井然不问还好，沈夜听到他的问题顿时感到胃里又开始火烧火燎的难受。他郁闷道：“很饿。”

罗浮生试探地问道：“那我去给你……嗯……热点牛奶？”

沈夜：“……”

沈夜忍不住了：“哈哈哈哈，你是不是不会做饭？”

罗浮生被迫直面了沈夜的嘲笑，刚要还击就被井然拦住，只好悻悻地去厨房了。

井然把热好的牛奶端来给沈夜，迟疑道：“小夜，我不知道现在你体内仍然存在的s病毒对你的影响有多大，你先试着吃点正常的食物，总是喝你哥哥的血也不是办法。”

沈夜毫无异议地接过牛奶杯，温热的牛奶在他闻起来没有任何味道，只有舌尖能尝到乳液的醇香。

还好他并非是吃不下正常的食物，只不过一杯牛奶下肚之后，沈夜并没有感到任何一点饱的意思，似乎这种饥饿感还是只能靠他哥哥的血液缓解。

不过，他小口啜着牛奶时想到沈巍伤痕累累的身体，还是对井然谎称自己感觉没那么饿了。
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井然的声音听起来如释重负。

罗浮生似乎也松了一口气：“真不容易啊，沈巍总算是熬过来了。他一个那么好看的人被你折腾成这样，看着可真让人心疼。”

沈夜努力回忆他哥哥的样貌，但是大脑一片空白。他好奇地问道：“沈巍——我哥哥，很好看？”

井然含笑道：“小巍是我们龙大当年的校草。”

沈夜想了一会儿，还是忍不住问道：“那我跟他长得像吗？”

“小夜和你哥哥几乎一模一样。”井然忍俊不禁。

“然然说的没错，”罗浮生吊儿郎当的声音传入沈夜耳中：“要不是你感染了s病毒一夜白头，单看外貌的话，我还真分不清你和你哥哥谁是谁。”

沈夜愣住了，抚上他几乎及腰的长发：“我的头发……是白色的？那是不是很难看？”

“放心吧，一点都不难看，反而更妖孽了。”罗浮生贱贱的腔调让沈夜想打他。

“可是，”沈夜皱起眉：“沈巍是短头发，你怎么会分不清我们。”

井然解释道：“你原来也是短发，不过s病毒会刺激感染者的毛发和指甲迅速增长。”

沈夜再次心情复杂地摸上自己的头发，轻声问道：“我……感染s病毒多久了？”

“五个月零一天。”一个略为沙哑的声音回答了他，这是沈巍回来了。

沈夜马上转向他，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胃再次翻涌起来，本能地出现对食物的强烈渴求，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。

井然见沈巍回来了，把刚刚的检查结果和沈夜的情况如数告知他，并给出自己的建议：“小巍，我认为小夜的眼睛是受到残留的s病毒影响，你们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，等到小夜体内的s病毒完全消失后，再看看小夜的眼睛会不会恢复正常。”

沈巍轻叹一声：“也只能这样了，那我就先带面面回去了。”

罗浮生不放心道：“沈巍，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，一定要通知我们。”

沈巍温和地应了，走到沈夜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，低声道：“面面，我们回家吧。”沈夜握住他的手，顺从地任沈巍把他牵走。

回到两人的住处，沈巍把沈夜安置在沙发上，转身去了卫生间。沈夜安静地坐着，听到一阵水声传来，沈巍很快又来到他身前，再次把手腕搭在他唇边。

沈夜甚至能感觉到这只腕子还带着湿润的水汽，不禁皱起眉：“我吃饭就行，不用再喝你的血了。”

沈巍仍蹲在他面前没动：“我知道你还是需要这个。”

沈夜摸索着探上他的脸，手掌捂住他的眼睛。沈巍纤长的眼睫毛拂过他的掌心，弄得他有点痒。不知道为什么，沈夜下意识觉得这人的眼尾大概是红了。

他凑过去亲了一下沈巍的额头，尽量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微笑道：“沈巍，去做饭好吗？我饿了。”

沈巍缓缓吐出一口气，摸摸他的头发：“好……你坐在这里别乱动，稍等一下。”

沈夜点点头，对着他的方向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。

很快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厨具声，沈夜想了想，还是站起来不放心地向厨房方向摸索过去。

他靠在厨房门口听了一会儿，问道：“等会儿吃什么？”

沈巍无奈道：“你现在看不见，别乱走伤到自己。早饭吃小米粥，给你养养胃。”

“好。”沈夜应了，听着炉灶上的咕噜声，鼻端还是没有闻到米特有的香气。

他怀疑s病毒大概破坏了他的五感，随着病毒的影响渐小，他的感官才能慢慢恢复正常。

这时，一丝若有若无带着铁锈味的腥气传入他的鼻腔，血？

“沈巍，”沈夜沉声道：“我要进厨房了。”

“啪嗒”一声，沈巍仿佛放下了什么东西，赶紧过来扶住他，急道：“面面，你别乱走了，快回沙发上歇着。”

沈夜顺着他的胳膊探下去，果然摸到一道新的伤口，靠近了就有一股更明显的血腥气钻进他鼻子里，哪怕是逐渐出现在他鼻腔里浓郁的米粥香气都盖不住。

沈夜恼火地微微用力按了按，沈巍向后瑟缩一下，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

沈夜冷冷道：“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。”

沈巍轻声说：“面面，我不想让你难受。”

“我也不想让你在这里放血。”沈夜回道，没忍住脱口而出：“沈巍，你这样，会让我觉得我活着除了让你遭罪之外毫无用处。”

“面面！”沈巍几乎是吼出来了。

沈夜深吸一口气，缓和道：“抱歉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我是说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，无论是作为哥哥还是……爱人。”

两人僵持片刻，沈夜被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，沈巍在他耳旁低声道：“为了你，都是值得的。”

沈夜安抚地理了理沈巍的头发，吻了一下他的鬓角，想从他的臂弯里退出去。

沈巍却抱紧了他，略带委屈道：“面面，让我抱一会儿吧。”

“我不是不想让你抱，可是，”沈夜无奈道：“你的粥好像糊了。”

沈巍连忙转身关了火，沮丧道：“我再做一遍。”

沈夜哭笑不得，伸手拉住他：“不急，你先把伤口包扎一下——没道理我恢复意识了还要让你带一身的伤。”

等两人终于坐下来吃早饭又是好一番折腾。

恢复了味觉和嗅觉之后，沈夜觉得吃饭终于是一种享受了，尤其在他哥哥的厨艺还很不错的情况下。

“井然说你以前是生物工程专业的教授？”沈夜突然开口问道。

“嗯。”沈巍应了。

“那你现在在做什么？”沈夜好奇地问。

沈巍停了筷子，缓缓道：“s病毒爆发的时候，很多人措手不及，导致大量人口死亡。现在政府把感染者和非感染者划分开，感染者送进管制区，非感染者留在安全区。”

“所以我们在安全区里？”

“对，”沈巍答道：“我现在在安全区生命科学中心带队做研究，和井然他们一起研制针对s病毒的疫苗。”

沈夜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迟疑地问道：“我感染之后，你是怎么把我留下来的？上层应该不允许吧？”

沈巍轻轻笑了笑：“上面确实不允许感染者留在安全区里，所以我是用病毒实验体的名义强行把你留下的。”

“假公济私啊，沈教授。”沈夜调侃道。

“谁都不能让你离开我。就算你被送进管制区，我也会陪你一起去的。”沈巍的声音很认真。

沈夜沉默了一会儿，朝他的方向张开手臂微笑道：“沈巍，你能坐过来吗？我想吻你。”

—TBC—